百年孤独 (加西亚·马尔克斯) - 来自 Kindle 伴侣

他深陷孤独,不再感知到预兆,他为了逃避必将陪伴他终生的寒意回到了马孔多,在最久远的回忆中寻求最后的慰藉。

能为自己的自由而战,而不再为抽象的概念,不再为政客见风使舵、翻云覆雨的口号而战,这样的信念令他激情满怀、斗志昂扬。

所有叫奥雷里亚诺的都性格孤僻,但头脑敏锐,富于洞察力;所有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的都性格冲动,富于事业心,但命中注定带有悲剧色彩。唯一无法归类的特例是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和奥雷里亚诺第二。

她仿佛拥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能够透过一切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

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翻越山脉创立马孔多那样的蛮勇,凭着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一次次徒劳发动战争那样的盲目骄傲,凭着乌尔苏拉一心延续家族血脉那样的疯狂执拗,寻找费尔南达时不曾有片刻气馁。

她话音刚落,费尔南达就感到一阵明亮的微风吹过,床单从手里挣脱并在风中完全展开。阿玛兰妲感到从裙裾花边传来一阵神秘的震颤,不得不抓紧床单免得跌倒。就在这时美人儿蕾梅黛丝开始离开地面。

身边鼓荡放光的床单和她一起冉冉上升,和她一起离开金龟子和大丽花的空间,和她一起穿过下午四点结束时的空间,和她一起永远消失在连

“请告诉他,”上校笑了,“一个人不是在该死的时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时候死。”

实际上他成功和失败都因为同一个原因,即纯粹、罪恶的自大。

这两样行为都属于无穷的爱意与无法战胜的胆怯之间的殊死较量,

阿玛兰妲毫无理由的恐惧,恐惧的对象是她自己饱受折磨的心灵。

拥有冲动心性和炽热情欲的丽贝卡,才拥有无畏的勇气,而那正是乌尔苏拉希望自己的后代具备的品质。

人儿蕾梅黛丝连身体带灵魂才升天,

借此击败孤独,恰恰相反,为的是持守孤独。

梅梅四处表演时的坚韧不比刻苦学琴时逊色,这是她获得自由的代价。

相反感到摆脱一切苦痛获得了自由,

她理解了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制成小金鱼随即又销毁的举动。

她理解了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制成小金鱼随即又销毁的举动。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她的内心不再为任何苦痛而波动。

布恩迪亚家的人都是无疾而终,

梅梅·布恩迪亚的儿子被送到家中时,行将给马孔多带来致命打击的各种事件已经渐露端倪。

她看见最后一只黄蝴蝶在风扇扇叶间撞得粉碎,便认定是马乌里肖·巴比伦已死的明证。然而她没有放弃。

她每一天都在想念他,直到多年以后一个秋天的早晨在克拉科夫一家阴森的医院里衰老而死,那时的她已改名换姓,终生一言未发。

香蕉公司

“和奥雷里亚诺一个样,”乌尔苏拉感叹道,“世界好像在原地转圈。”

居住区缺乏卫生设施,医疗服务纯属欺骗,工作条件太过恶劣。另外他们还提出,公司从未支付现钞,总以代用券顶替,而那只能用来在公司的货栈购买弗吉尼亚火腿。

门开的时候,他只是微微抬了下头,但就在那一瞥中,他的兄弟分明看到了曾祖父那种无可挽回的宿命在重演。

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做小金鱼、阿玛兰妲缝扣子做寿衣、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读羊皮卷、乌尔苏拉追忆往事那样。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两点,一轮砖红色的太阳照亮世界,那阳光如砖末般粗粝,又几乎如水般清凉。此后十年中滴雨未降。

街上的女人会使人流血,家里的女人会生下长猪尾巴的孩子,斗鸡会让男人丧命、终生内疚,枪弹一沾手便会引发二十年的战争,冒失的事业只会将人导向失落和疯狂—总之,一切,上帝以无边美意所创造,又被魔鬼所败坏的一切,都是他恐惧的对象。

谈论如同逆光观看纸背字迹一般在时间中洞彻未来的科学可能性,

他们丧失了现实意识、时间观念和日常生活节奏。

家族的第一个人被捆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被蚂蚁吃掉。

梅尔基亚德斯的羊皮卷上记载着自己的命运。

直到孕育出那个注定要终结整个家族的神话般的生物。

译出的内容恰是他当下的经历,预言他正在破解羊皮卷的最后一页,宛如他正在会言语的镜中照影。

可以预料这座镜子之城——或蜃景之城——将在奥雷里亚诺·巴比伦全部译出羊皮卷之时被飓风抹去,从世人记忆中根除,羊皮卷上所载一切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重复,因为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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